【宿虎】半身
自虎杖悠仁有記憶以來,他身上就時常出現不知名的傷口,那些傷口都是莫名出現的,他告訴爺爺,對方只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他說沒事,並幫他上藥。
直到有一次上課上一上,老師突然的放聲驚叫,他才發現自己眼睛下方出現兩道口,而血正從那兩個不起眼的傷如注地流。
這也是唯一留下的兩道疤。
「你是虎杖悠仁?」
「我是,你是誰?」
在醫院,虎杖悠仁突然被一位黑髮男子搭訕,以為對方是要來找碴,聊過才知道似乎是爺爺對他往後的安排。
「但他從沒跟我說過。」虎杖感覺對方沒有惡意,但也無法輕信他。
爺爺剛過世,他腦子還有些混亂,現在突然冒出一個不認識的人,難道是要叫他回去繼承家產嗎?
「我只能說高專有你的親人,剩下的你可能要自己問他。」伏黑惠也很無奈,突然在出任務前通知他去接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什麼的,那傢伙就是個混帳。
他們這些同學很倒楣,但他覺得更倒楣的應該是眼前一無所知的傢伙。
「親人?」
伏黑惠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遞給他,「他是宿儺,是你的弟弟。」
照片上的人長得跟虎杖悠仁如出一轍。
「真的一模一樣欸?」五條悟戳著虎杖悠仁的臉似乎在辨認真偽,但從語氣就知道他只是在調侃,虎杖悠仁也好脾氣地給他戳,讓對方直呼只有臉一樣。
「所以那個"宿儺"呢?」虎杖收拾了一天的東西,他那個"弟弟"應該也出差回來了。
「還在睡。」
「…」果然如伏黑所言,是個"隨心所欲"的人。
此時從遠處走來一個褐髮的女孩,看到跟五條悟靠這麼近的虎杖悠仁疑惑道,「宿儺,你轉性了嗎?還有你那是什麼笑容,噁心死了。」
「…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?
釘崎野薔薇了解前因後果,才認真打量這個除了紋身跟瞳色外,跟宿儺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。
「你這傢伙知道這裡是哪裡嗎?」
「我跟他說過了。」伏黑表示。
「那這傢伙能做什麼?」
「還沒帶去校長那,不確定能不能入學。」
「…老師?」虎杖悠仁抬頭問著這個似乎是老師的人。
「嗯?」
「我不能入學嗎?」
「嗯…這要看悠仁你的覺悟了。」
留下模稜兩可的回答,五條悟一個瞬移到宿儺的宿舍再一個瞬移把人帶出來,扔到虎杖悠仁面前,兩張一樣的臉突然打了個照面。
「五條你這混蛋…」宿儺斜眼怒視五條悟。
「哈哈,看你這麼有精神肯定睡飽了,那就趕緊解決你的問題吧。」
臨走前五條還擼了一把虎杖的頭髮,讓伏黑推著、釘崎揣著他離開。
「你…」
虎杖悠仁看著拍屁股起身的宿儺一時不知道該跟對方說什麼,而且看著跟自己一樣,卻是一副厭煩的表情,實在讓他感到一切都很玄幻。
「想什麼?」
明明是弟弟但聲音卻意外地低沉,而且似乎還比我高一點,「你是我弟弟?」
「我們是雙胞胎。」
虎杖雖然有猜到,但果然還是很不真實。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父母離婚。」
感覺對方在搪塞自己,但虎杖知道再去了解緣由的意義也不大了,而他確實對母親沒有印象。
「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存在的?」
「一開始就知道。」宿儺走在前面,虎杖跟著他。
「一開始?」
「從你第一次受傷。」
受傷?他不自主的摸了自己臉上的傷疤,而那個傷疤在宿儺臉上也有。
「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傷會連接?」
宿儺表情奇怪,後來似乎想到什麼,嗤笑道,「那老頭什麼都瞞著你嗎?他可真保護你啊。」
「你是說爺爺嗎?」
「除了他還有誰?」
過去虎杖倭助確實從沒跟他提起另外一個兄弟的事,而咒術高專的存在證明兩人根本不是普通人,但為何…
「那為什麼爺爺不告訴我?」
「那老頭怕我。」
「怕你?」
宿儺看向他,看向這個明明外表相像確是截然不同的特質的兄弟,「因為我代表惡啊。」
「宿儺,為什麼我的制服跟你不一樣?」虎杖悠仁穿著制服打開隔壁宿儺的房門。
宿儺皺著眉在床上趴著看漫畫,「你煩不煩,問我幹嘛?去問那個教師啊。」
虎杖悠仁意外地很輕易就入學了,此時正抓著制服上的紅色兜帽,詢問沒把扣子扣上、裡面穿著白T的宿儺。
「因為你是我弟弟啊?」虎杖走到床邊回的理所當然。
「切、早知道就讓你在外面自生自滅就不會來煩我。」
虎杖像是面對一個任性的孩子,「宿儺你總是這麼說。」
宿儺抽著嘴角,「虎杖悠仁,你是真的覺得我不會揍你是吧?」
「怎麼會呢?不過你揍我的時候別用咒力了,我們扎扎實實的打一架算是對兄弟的放水如何?」
這何只是放水,根本洩洪了,不過兩人互毆後傷害平分,以傷勢來說根本看不出勝負。
但不知為何,宿儺面對虎杖悠仁總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,祂平時暴躁的性格在對方身上似乎不見任何效果。
因為會平和下來…
「宿儺?」
被對方拉著坐下且大腿被枕著的虎杖悠仁一開始有些疑惑,後來很快就接受了,他笑道,「在撒嬌嗎?」
「別廢話。」
第一次知道有兄弟是宿儺三歲的時候,當時他無緣無故背上有一塊黑青,有點疼,但也不太疼,就是"母親"撫摸那傷口的表情有些奇怪,不過那女人本來就很奇怪所以宿儺也沒有多想,只是在當時聽說了他有個哥哥。
什麼是哥哥?宿儺不知道,但學校的兄弟他知道,弱肉強食的世界,誰拳頭大誰是大哥,那憑什麼不過提早被抱出來的虎杖悠仁可以當哥哥?
此時的宿儺想法很無聊,反正兩人的身體是相互連結的,那就給那個"哥哥"添一點麻煩好了。
放心,不會死的。
他四處征戰,把來找他麻煩的人疊成山。成了一方老大的同時,不免身體有些傷痕,雖說最嚴重的也不過是被棒球棍砸,但都沒有想像中痛。
應該是都被分擔掉了吧?
宿儺睜開眼睛,虎杖悠仁正看著祂剛剛看的漫畫,嘖嘖稱奇著劇情,祂一把搶過,腦袋卻繼續躺著對方腿上,虎杖念了他兩句卻也沒有挪開腿。
「宿儺,搶人東西不好。」
「誰先拿誰東西的?」
「…你不是沒在看嗎?」他的語氣有些心虛。
「不告而取謂之偷,你也沒好到哪裡。」
「對不起…」
過了一會…
「宿儺,我腿麻了。」虎杖咬牙表示。
「喔。」
「我移走了喔。」
「不行。」
「…」
看著滿臉無奈卻還是按照祂想法去做的虎杖悠仁,宿儺心想自己是被當作年紀小的寵了嗎?
那還挺好的。
「臭老太婆,你要幹嘛?」
宿儺看著拿著根針,眼睛帶著狂熱情緒的"母親",知道這女人終於要發瘋了,他就知道這人腦子比他更有問題。
頭上有縫痕的女子笑容詭異,力氣卻異常地大,她撫摸宿儺的臉後掐著他的脖子喃喃。
「宿儺…我最完美的作品…別怕孩子,成為最強大的咒術師吧,為了我的理想。」
我操你媽!
宿儺死命掙扎,對方卻二話不說把針插進他脖子,將裡頭的東西注射進去。
一瞬間,宿儺似乎看到了奇怪的幻覺,還有某個熟悉的人,接著就昏了過去。
裏梅…
『伏魔御廚子』
輕鬆解決後,宿儺拎著特級的腦袋準備帶回去給虎杖悠仁開開眼界,結果卻被一同出任務的伏黑惠評價。
「你明明就可以更簡單地解決。」
祂知道對方指的是不用把現場弄得那麼血腥,但…
「跟我有什麼關係?」
「…你跟虎杖一點也不像。」
虎杖悠仁是個溫暖的人,對身邊的人溫柔、同情弱者,是個十足的好人。
宿儺聽了也沒有生氣,只是回了一句,「但他是我的。」
那個笑容讓伏黑覺得就像個抓人進地獄的惡魔,他嘆口氣,「你也是他的是吧?」
宿儺聳肩,在威脅輔助監督後用特殊的咒具把特級給帶了上車。
「宿儺,你回來啦!」
「…你在我房間幹嘛?」宿儺把手上的東西隨手扔在地上去換衣服。
「我跟釘崎去看電影,後來去遊戲中心夾了娃娃,你看!」
宿儺穿好衣服看過去,床上有兩隻、一隻黑一隻灰的鯊魚,黑色的鯊魚表情兇狠,灰色的鯊魚表情憨傻。
「粉色的被釘崎拿走了,藍色的放去伏黑房間,白色的送給老師,剩下是我們的。」
原以為只有兩隻的宿儺敲了對方腦袋,程度輕的狀況並不會平分,所以只有虎杖抱著頭。
「任務很難?」因為對方是因為任務不高興的虎杖悠仁問。
「怎麼可能,就那種廢物。」說完就拿走灰色的呆鯊魚。
「欸、那是我的。」
閃過虎杖的手,宿儺故意拿高,「你的就是我的。」
「…好吧,那我要虐待宿儺的鯊魚你也不要有怨言。」說著故意搓了黑色鯊魚好幾下。
「隨你。」
在虎杖悠仁揮著手離開房間時,宿儺讓他把地板那袋也拿走,沒多久便聽到對方的聲音。
「宿儺ㄧㄧㄧ」
祂一偏頭,特級的腦袋就擦過他、砸到後面的牆上滑落下來掉在床上。
「我的床髒了,你要賠。」宿儺用火將特級燒盡。
「我的眼睛髒了,你也要賠!」
「那我去睡你房間然後賠你一雙眼睛。」
「…才不,你就跟那個一起睡吧!」虎杖悠仁吐著舌頭轉身,卻被宿儺抓住手。
「讓我睡你房間。」
明明對方表情跟平常一樣冷淡,但虎杖愣是從中看出一絲撒嬌的感覺,不過如果釘崎跟伏黑看到只會評價他眼瞎。
他最終還是妥協了,「…不可以亂動,床很小。」
「那我抱著你睡。」
「宿儺,我才是哥哥,該是我抱著你。」
「隨便。」反正都一樣。
醒來第一件事祂把那女人殺了,但祂知道對方肯定沒死,只是換了個殼罷了,隨後宿儺找了最崇拜祂的左右手,了解到他跟虎杖悠仁是兩面宿儺的返祖結果,只是一個代表善,另一個代表惡,而繼承了"宿儺"這個名字的他就是強大又邪惡的一方。
祂找過虎杖倭助,對方當時已是風中秉燭,見到祂也不意外,只是說著"自己很抱歉",而、"沒能保護他"之類的廢話,最後請祂照顧虎杖悠仁。
「還需要你說?」
「…那還真是謝謝了。」離開前,對方表情是笑著的。
看著懷裡熟睡的虎杖,宿儺撫著對方眼下的傷疤,那是祂用斬擊留下的、無法治癒的傷。
「悠仁,無論任何,你都是我的。」
祂低下頭,緊緊地貼合著自己的半身。
"完"